六毛

小愛心刷起來❤️

《相依》第七章

蓝湛听温宁提着声说着他的惊奇大发现,淡然如常,并无意外起伏。

温宁:”您怎麽一点都不意外啊?”

蓝湛仔细的擦拭着那支黑色的笛子:”有什麽好意外的?”

温宁:”我们这不是…多少岁数都不知道了吗?”

蓝湛:”重要吗?”

温宁:”…山中真的无甲子了…明明才过了…。”

蓝湛:”你现在能明白那桃树为什麽长得快了?”

温宁:”莫不是您早就知道了?”

蓝湛:”并不知。”

温宁:”…您说…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是神仙之境…?若是,我们离了此地,会如何?”

蓝湛:”你可以试试。”

温宁:”那您呢?”

蓝湛不置可否,转着手中的笛子:”既是改了朝换了代,你哪来的钱买糖葫芦?”

温宁这才想起:”哦!用金叶子同要饭的换了一枚铜钱…您怎麽知道我带了糖串回来?”

蓝湛:”闻见了。”

温宁:”闻?原来您能…”

蓝湛轻叹了口气:”身爲旷世奇才的杰作,缺点仅死不得而已。”

温宁笑得尴尬:”呵呵,跟您比起来,我算是个…瑕庛品吧!”

蓝湛淡然道:”快给他送去吧,定是馋坏了。”

温宁点点头,瞬间消失在厅前。

  

打从发现与世隔绝了三百年馀年后,温宁成了坐不住的人,三不五时便上街去转悠。原以为有朝一日还能再见温家阿苑、能给阿姐上个坟,如今自己就这麽消失在人间,那些亲人想必也已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消失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,想再见已是无望,他只能藉着在镇上帮着大娘卖菜,去麵摊跑堂,甚至帮着大叔种粮食来回味多年前在夷陵的那段美好时光。

日子就这麽一来一往的过着,他发现镇上的人对山上有个叫作阙观的地方果然毫不知情。经常上山打材採药的大叔听闻自己来自山中甚至打趣的说:“我在山里打转了一辈子!山上连苍蝇都没见过,还能有人?”

温宁真不知为何当初他和蓝湛一路顺风顺水的进了城,不过半日便能一路无阻直上的阙观分明是个清幽雅緻的清修佳境,砖瓦屋樑、一草一木绝非幻境。除了自己和含光君、太悬真人,还有十来名修士生活在其间,每日炊烟茶香,在世人眼中竟连个传说都没有。那么这世人皆不知,自己却来去自如的阙观到底在哪里?又真在所谓的崑崙吗?

观中的同样无甲子的小修士是打哪来的?观里的一切用度他们又是打哪弄来的?

时间如何莫名的飞逝?

修仙世代为什麽已成无人知之的历史?

世上还有灵力仙术傍身的还有谁?

能倘进这对于修仙之人来说都甚是匪夷所思的种种,到底是何机缘?为的又是什么?

蓝湛对这些事倒是无甚追寻的兴趣,却也没有阻拦温宁好奇挖掘。毕竟是时间多的不得了的人,能找点事做,便随他吧!

  

半年过去了,西北战事未息,皇后心繫夫婿,留下亲信和小咏月,带着依依不捨的咏原离开南蜀返京。小咏月公主便在这咏月宫过着“尊贵公主”的生活。

这个男扮女装的大秘密,除了南蜀太后及皇后留下的贴身侍从和小咏月自己之外,再无人知晓。

大盛坊间传言,皇上和皇后明着是将无暇照顾的“爱女”养在娘家,实则是为换取南境太平以其作为质子。日久,百姓视咏月公主如同他国之人,无甚值得多提,也无人在意她的存在,如此,才让皇后真正放下了咏月安危的忧虑。

而在南蜀的咏月公主虽然顽皮的程度超过了所有娇惯的王室子弟,可南蜀太后对她可是宠溺无底限,除了她是最疼爱的长女唯一所出,更因这孩子聪明伶俐,长得漂亮,总是笑脸盈人,嘴还甜的不得了,当然还有心中了然…终究是个男孩。

时光荏苒,转眼咏月已十二岁了,她转性似的鲜少出宫,话也少了。倾城公主忽然成了冰山美人,关心的人不少,最后,都解读为是因一向疼爱她的太后薨世的打击太大而长大收心了,殊不知她不是单纯的因祖母离去而变了性情,还因爲…

咏月扯着嗓子:“奶娘,我这嗓子还能不能好了?”

奶娘:“就一阵,过了就好了。”

咏月:“就算不沙哑了也不会是个轻柔女声,那还不是一样。”

奶娘:“声音可以靠语调修饰,你确是该好好学着儒雅些说话了。”

咏月两腿一伸,满脸不悦:“我就不能做回男子吗?”

奶娘:“再忍忍,等皇后来了旨意,我们就回京去,应该不会太久了!你一直都明白为什么要让你在这儿的不是吗?”

咏月:“她不来接我,我就别想做回男人了?”

奶娘:“能的,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
咏月:“不是时候?妳忘了昨日晴儿听见舅母说来日要把我许给大表兄了?”

奶娘:“….别急,我让人传信回京去请示皇后吧!。

  

这请示一晃眼,便过去了二年,咏月没等来母后的懿旨,却等来了一车车送进咏月宫的迎娶彩礼和大婚前的张罗准备。

咏月真慌了,这突如其来的演变让他想破了头找法子…逃。可本就护卫重重的咏月宫,再加上为大婚做准备的人手增加上来,他ㄧ个让人当公主养大的弱男子要如何逃出生天,又该往哪逃…?

一直知道大盛局势的奶娘本也以为回京之日不远矣,可谁知边境纷乱蠢动,怕是吃紧的局势一时顾不上这厢。看着愁着脸让人试妆试婚服的咏月,她在心中盘算着,若是那让人快马加急的密信又石沉大海,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送这孩子出咏月宫去。

过了今晚,大红辇轿就要上门来了,咏月看着整屋子的大喜氛围,再看看奶娘打算自救的做起了安排,他便知父皇和母后是不会来救自己了。不禁悲从中来的他,真成了弱男子,红着眼眶想着打满月后便在南蜀国生活,虽然让人锦衣玉食的侍候着,可父皇母后乃至皇兄们没一个能再见着面的,如今自己出了南蜀回了大盛都城,谁还能认得谁?他愤愤的喃喃自语:“都是骗我的,他们根本就是不要我了…。“

想着想着,就要由着眼洩出山洪之时,一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,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蒙面男子已蹲在了眼前压低了声:“别怕,我是阿兄。”

“阿兄?”

咏月嚥下了差点噎住自己的口水,睁着汪汪的大眼,抬手扯了扯男子的面罩,露出了一张他根本不识得的脸:”哪个阿兄?”

咏原看着红着眼的他:“咏月,我是大皇兄,咏原。”

咏月使劲的再睁大了眼,看着这个他只知其名,不识其人的…长兄。他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做梦来着,更不知自己那双眼为何不争气的扑簌簌往下流着委屈的眼泪,彷彿自己真成了楚楚可怜的小女子。

咏原轻声安抚道:“别怕,阿兄带你走。”

咏月什麽都不问,动作极快的把身上那件早看不顺眼的大红衣裳脱了,随手捞起件披风,跟着咏原爬出后厢的窗,一路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咏月宫。

翌日,鱼贯进入房中准备启驾进宫事宜的女侍们,只见一地凤冠霞披,非但咏月不见踪影,随侍的一干人等亦人去楼空…..。”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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