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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羡同人《洄澜》第一百八十一章 范笙(二)

战事在无粮无草的冏境中持续着,战力一日比一日衰弱,举凡他为突破困境的种种作为,皆像是受了诅咒般,连连挫败,彷若老天都不愿悲悯,连雨都求不来。

这一日,南蛮终是攻破了营地,战士早已无力反击,袍泽在他眼中ㄧ一倒下。已浑身伤痕的他,立在重重包围之中,听着对方的嘲讽:”范将军,这一趟,你是注定回不去了,何必再做困兽之斗。”

范笙:”天要灭我,便慷慨付义,战到最后一兵一卒,是我身为人臣的职责,上了战场,只有使命,再无其他。”

南蛮首将轻蔑的说:”若不是敬你是条汉子,我根本懒的多废话,既然你已是占板上的肉,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吧!你以为你的军粮哪去了?”

范笙倏的睁大了眼。

对方再说:”那批军粮不是遭了劫,而是贵国送给我们的大礼,要不是那批丰硕的粮草让我的人马吃饱喝足,要拿下你,我还真没把握,看你为了让兄弟们能吃上饱饭做了这么多努力,我还真想放个一趟二趟的水,成全你的忠义,可惜啊,我有那份善心,你家主子还不乐意呢!唉…你们的命,人家早就当没喽!”

范笙终是明白了,这原来是一场注定得输的战争啊!要他的命,竟让这么多人陪葬?不过是ㄧ个女人的争夺吗?不!何只如此,这还是君王的博弈,数万人命只不过是走一步牺牲的棋子,为的是棋局上的布局。

范笙仰天大笑,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寒凉的画面,他恨极,为的不是自己的小我小爱,而是周身遍野身体早已冰冷的袍泽。

渐渐的,身上满是箭穿的孔洞,还有熊熊的火烧着一身原引以为傲的戎装,他仍笑着。

南蛮战士看着这个屹立的范笙,渐渐在心中昇起寒颤,箭雨不停,范笙的身上已该是毫无完肤,身骨尽碎。但他仍高傲的站得挺拔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满目疮痍的范笙,张开了双手,夜色中,ㄧ个个死绝了的士兵站了起来,拿起武器,像是一支地狱来的铁骑,在一声令下,南蛮的千军万马,瞬变脚下蝼蚁,一个都没能再离开。

战场上的血腥味随着南风,吹回了赵家庄。

一身铠甲,穿在一个早看不出容貌的破碎身躯上,他坚持英挺的回来,却见城墙上挂着不再等待的赵聆。伊人去的绝决,任凭他千呼万唤,芳魂一丝不回。

他带着心爱之人的骨骸,一路回京。

班师回朝的大军,立在城门外,阴风呼啸,吹得整个京城在这本该炎热的七月天,寒气逼人。

这座让人心寒至极的皇城,一夕之间,让人给踏平,满城屠尽,片甲不留,凄惨更甚赵家庄。

高高在上的皇帝,在他将受千刀万剐之刑前,十分讽刺的接受了范笙的秉告:”皇上,范笙不辱使命,南蛮平定了。”

皇帝颤抖着:”范…爱卿…辛苦你了…朕…”

范笙离开了这座再无声息的皇城,大火熊熊过后,皇城中连枯骨都不剩。无人知晓这皇朝为何一夕复灭….


羡羡不着痕迹的放开了不知何时便搭在黑斗篷上的手,睁开了眼,脸上浮过一瞬怅惘。

蓝湛只是看着她,仍然不语。

半晌,羡羡开口道:”还有恨吗?”

笵笙沉默,似是还浸在过往云烟中。

羡羡喃喃的道:”以魔存于世,所为只是一个情字罢了。”

蓝湛见羡羡仍是低沉,只是轻抚着她,依然无语。

笵笙回了神,瞬间又回到了既往的阴沉,他冷冷一笑:”魏无羡,你不过是窥知一二,别自做聪明臆测我的心思。”

羡羡:”战场上的厮杀,是你身为将领的天职,灭了一朝天下,是为你报心头血仇,那些修仙世代的纷乱和千年来因你而死去的人,或有不值得惋惜之流,可无辜之人何其多,更遑论跟着你千年未能遁入轮回的袍泽,这么大的代价,只为你一个执念,付得是不是太大了些?”

笵笙还是冷冷的笑着:”你在同一个魔邪说道理吗?哈哈哈哈…可笑至极。”

羡羡:”道理不是我说了算,也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,只是,你若还想用同样的手法为害人间,那么,恕魏某无法坐视。”

笵笙:”我既能走向成魔之路,便不是你这小儿在这说大话就能吓着的,能不能坐视,也要先看看你有没有把命留着的本事。”

羡羡:”灭了你,我确实没那个把握,但总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机会,没辨法,我有英雄病,看不得你为害人间。”

笵笙:”好一个英雄病,难怪我惜你非同一般,左右你是我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,愈说,我愈是放不了手了。”

羡羡:”上天有好生之德,我原为你掬一把同情之泪,但为何你仍执迷不悟?”

笵笙:”我不需要同情,只要能与天地同生同灭。”

羡羡:”如若我执意不让你留下呢?”

笵笙大笑了起来:”说了给你制霸天下的机会,等你的那一天来了,你会忠贞不二的与我共生,这是永生啊,难道不吸引你吗?”

羡羡:”都说了,那个我没啥兴趣,只要能让你消失,让天下过上太平的日子,能活多长就活多长,我可没你这么深情,为一枯骨而孤注一执。”

再被戳了死穴的笵笙浑身再泛起了黑气,羡羡一而再的踩着他的痛脚,让他再度的燃起怒火,失去了耐心:”你真是不知死活,我的耐性不会一直在,你不要挑战我的底限。”

蓝湛还是忍不住的说了话:”你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。”

笵笙看着两人:”含光君,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,就目中无人?要不是根骨不合嘴,你也…。”

羡羡失笑的说道:”这好笑,还挑嘴呢?”

笵笙:”…也罢,终归是不到黄河心不死,既是毫无交集,那么…”

羡羡打断了他:”笵将军,你千年的执念,终归不就是个情字吗?这么多年来,我猜想你没少设法能再见赵聆,有如愿过吗?她绝然的离开,你想过为的是什么吗?”

笵笙大怒:”你住口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羡羡:”我还真知道呢!因为,她自责杀戮因她而起,满城的死生,和战场上的千万战士,皆因她的爱而牺牲,她生怕再背负这样的罪责,宁愿斩断情缘以求救赎,而你…却因执念不散,让她的恶业无尽的累积。对你而言,是放不下的执念,对她而言,这该是何等的折磨啊?”

笵笙退回了烛火照不到的地方,他不再说话,屋中的黑气再度的弥漫开来,眼前只能看见黑雾翻腾。门外万马奔腾的喧嚣声愈来愈大声,屋中的气温直直的降到了冰点,整个屋柱被涷结的嘎吱作响。

二人不为所动,羡羡叹了口气,她再说:”俨然是两相背道而驰的人,距离只会愈来愈远,你纵是实现了与天地同生同灭的宏愿,赵小姐却在无边地狱永无止息的受尽痛苦与折磨,你的执念,让她永世在苦海里不能解脱,你的爱…好自私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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